害怕或者期待,我们对人工智能的感情相当复杂,又不得不看着它日以继夜地在人类擅长的各个方面突飞猛进,然后一夜之间,它又干掉了某个领域的冠军,成为无可推翻的王者。不过,我们总是相信,在计算之外,灵感和创意才是我们人类拥有的最宝贵,也是无可复制的财富。
艺术家手中的工具,造就了艺术:莫奈用油画笔画出幽蓝的睡莲,波洛克用铲子和木条造就行动绘画,卡蒂埃·布列松的世界背后自然是他的莱卡……而有的艺术家,正在以人工智能创造出属于他的艺术作品,俨然是数字时代的抽象派大师风范。
看看上面这些画,难道,没有隐约透出弗朗西斯·培根作品里的阴暗与扭曲吗?
Mario Klingemann是谷歌文化学院的艺术家,他建立的艺术软件,大量学习各种照片、视频、线条绘画,并将这些以机器学习的方式转码编程。在过去的几年中,我们已经逐渐看到展露绘画天赋的人工智能,他们能认出画中的物品、能绘制简笔画,总之,以神经系统科学出发的AI软件们,已经具备了基本的识别、绘画能力。
Klingemann发现AI的这些绘画天赋,其实是从谷歌上线的一个大项目而来的。在谷歌艺术研究中心,他们利用AI图像识别的能力,在数千年的艺术史长河中,找到两幅看似无关的作品的某些相关联的元素。比如,罗马时期的雕像,和弗里达·卡罗的自画像。
在攻克这个项目的同时,Klingemann获得了一个连接大量艺术品电子化数据的机会,于是他便开始利用这些资源,通过谷歌的生成式对抗网络(generative adversarial network),在学习了某些资源之后,生成图像和音频文件。而Klingemann的软件通过学习之后创作出来的,居然是一张张扭曲而震惊、压抑又喷涌的抽象人物与画面。
代码艺术家、神经系统画家,这些奇怪的组合是Klingemann的自称,如果说,一个摄影师,是以相机为起点,散发并窥探整个世界,然后截取其中关于美的部分的话,那么他则是通过世界上已经存在的画作,反身向内,通过代码的形式钻入艺术的大脑中,然后将这些零碎的部件进行重组。
Klingemann的作品也影响到了以传统方式创作的艺术家们。他与其他几位艺术家一起,通过神经网络学习,在一场巴塞隆纳为期三天的Sónar+D电子音乐艺术节上创作展示的作品。
有趣的是,通过AI简化的米莱斯的《奥菲利亚》小木棍版本的基础上,其他的艺术家又用油画笔创作出了新的作品。
每个人都会对Klingemann的作品提出这个问题,不过,Klingemann对此倒是十分自信,他认为,通过人工智能作画,最终也会像曾经不入流的电影、摄影那样,从一门技术,变成当代艺术门类中的一种。随着不断地开发、人们对它的接受与认知,也会从一个猎奇的小程序,最终转变为欣赏。
当然,Klingemann现在需要做的,还不是获得别人的认可,他们首先需要真的掌握,训练材料内容与最终的创作结果之间的联系。
Klingemann建立了一个类似交友软件探探界面死的功能做助手,帮助他迅速地通过第一印象,从AI每天创作的无数作品中,挑选出符合他艺术品位的作品。每天,他大概都能从一两千张的作品中,挑选出两三张满意的作品,50张过得去的,剩下的则是大量的重复和无艺术性的。
那些重复与失败的画作,那些作品中残留下来的浓重的他人的元素,都在告诉我们,离AI真正的艺术创作,还有一段距离,提取,找规律,复现,并不是人类的艺术创作的动线。而Klingemann当然也希望,在扭曲和阴郁之外,他的AI能够展现出其他的风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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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工智能绕过恐怖谷,需要心理学人性感知介入。如果可以实现的话,这些也许就不是垃圾了
这些画看的好瘆人啊,史蒂芬·霍金警示过:人工智能是危险的,看到这些画想想这些人工智能这么黑暗,以后要是真的进化出自己的思维来,还是挺吓人呢。
吓人是因为恐怖谷。大概是写实和抽象都看多了的缘故。